四十里河

wb请洒潘江了吗

【ME】匿名的好友

 @十六两糖 很久之前的点梗

“当所有如果都没有如果 只有失去的拥有最永久”

 


有段时间马克经常把女儿放在爱德华多家,一点都不怕麻烦老朋友。

爱德华多就开玩笑说:“你家的保姆呢?拜托,我也很忙的,为了你女儿我已经推掉好几个聚会了。”

“她喜欢你,和你比较亲,”马克急匆匆地说,“什么聚会?华多,那种聚会少去,会腐蚀你的灵魂。”

爱德华多倒乐意灵魂被腐蚀。马克下结论时语气笃定,就像圣经不容反驳,就像他就是神。

小姑娘四岁,长得更像妈妈,遗传了马克的卷发,玩得开心了头发就乱成一团。

爱德华多动作轻柔地梳开她头发上打结的部分,小姑娘问,“我爸爸去哪了?”

爱德华多逗她,“你爸爸不要我们了。”

“什么?”小姑娘作势要哭,立刻要跑出去找爸爸。

“我骗你的,马克出差了,后天回来接你。”爱德华多把小女孩抱到腿上。

“华多叔叔骗我!是坏人!”

“我不会再骗你了。”

“你刚刚说‘不要我们’,是什么意思?”

在这双和马克相似的蓝眼睛的注视下,爱德华多发现撒谎有点困难。

 


从大学到现在,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。都说不要和朋友一起创业,而他们避开了这个魔咒,成为了业界的传说。

那个暑假马克邀请爱德华多一起去加州,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他一切以马克的计划作调整,放弃了在纽约来之不易的实习,为此父亲两个月没和他说话。

肖恩和他的关系还行,至少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。

在加州,马克带领实习生实现了一次又一次技术上的突破,爱德华多作为见证者和程序员们一起欢呼,为他们又向前走了一大步而开心。

下雨的那天晚上,肖恩递给他一杯啤酒,问他:“你能明白他们在欢呼什么吗?”

爱德华多接过酒,神经放松下来,“不能。”

“那你在开心什么?”

“你看——”爱德华多用眼神示意马克的方向,“马克很开心。”

“你对他太好了。”肖恩说。

爱德华多就当没看见肖恩眼神里难以捉摸的意味,说,“你对他也很好。”

肖恩哈哈大笑,和爱德华多干杯,“这就是你一直不喜欢我的原因吗?”

爱德华多喝下一大口酒,手背擦掉唇边的啤酒沫,也笑,“哪有,我没有不喜欢你啊。”

肖恩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,说道,“你在马克心里非常重要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公司结构调整,我这么说你明白吧?给马克的建议都是把你调整出公司,他不同意,他说永远不可能把你甩开,即使这对公司的发展不利。”

“你给马克的建议吗?”爱德华多直截了当地说。

“我既然决定告诉你,也不怕你挑我的毛病,随便你怎么想吧。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,马克会告诉你一起开会的。”

确实,马克把一切都摆到了明面上,看得出是在尽量维护爱德华多权益的最大化。马克为你好的时候很少考虑你的感受,爱德华多转着笔,当面听着他们重新安排自己的股份,这让他很不舒服,但这总比背后一刀要好。

事情执行得如此顺利也和爱德华多的配合分不开,直到签了合同,他都非常客气。马克就在门外等,像是有点担心他,问他“你还好吧?”

爱德华多已经想象得到父亲的反应了,痛骂他不说,严重些甚至可能和他断绝关系,但他还是回答道:“我很好。”

爱德华多突然明白了肖恩为什么和自己说了那些话,是马克授意的。

 


后来爱德华多把工作重心更多的放在脸书以外的事业上。他离开加州,决定去纽约工作生活那天,马克一家来机场送他。

马克的女儿哭着要爱德华多抱,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华多叔叔,我……我会想你的!”

爱德华多亲亲小女孩的脸,“我也会想你的!欢迎来纽约找我玩啊。”

“你不要走好不好呜呜呜……”

“华多,她都被你惯坏了,”马克笑着接过女儿,故作严肃地对小朋友说,“以后你做错了事情被我和妈妈批评,可没有爱德华多护着你了!”

女儿哭得越来越厉害,马克的妻子抱歉地对爱德华多说,“这些年实在是麻烦你了。”

“没关系的。”

马克快速给了他一个拥抱,“到纽约照顾好自己。”

“这可不像你说出口的话。好了,我要登机了,到那边再联系!”

马克的女儿拼命挥着手说再见,还在哭。爱德华多回头做了个鬼脸。

借着工作机会,马克一到纽约就要联系爱德华多,一开始他不联系,爱德华多还要生气。

“怎么没把小公主带过来啊?”

“原来你想见的是她。”

马克事业越来越成功,能信任的人却越来越少了。每次见面,马克都要大吐苦水,爱德华多陪他喝酒,听着。慢慢他发现马克真正的言外之意是哄他回去,他就当做没听见。

一次喝醉了,马克终于说了出口,“华多……你回来吧,我一个人实在很辛苦……”

爱德华多觉得这个要求简直太可笑了,说:“我马上要搬到新加坡了。”

一瞬间马克的眼神变得清醒。爱德华多心里冷哼一声,他根本没喝醉。

 


爱德华多搬去新加坡以后,长达半年的时间里,马克没有联系过他。

三十岁的人了,幼稚得像个小孩。

爱德华多一点都不着急,他喜欢在新加坡的生活,至于还在赌气的老朋友,就随他去吧,看谁先沉不住气。

终于,跨年的晚上,马克发来了一条短信,“新年快乐”。

没有称呼没有标点,一看就还在生气,好在算是在试探着缓和关系了。爱德华多不和他计较,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,马克越说越激动,爱德华多说你有空过来玩。

春天,马克挤出休假的时间带着女儿过来了。女儿上小学了,不再是那个死死抱住爱德华多不撒手的小孩了,见到他略带少女的羞涩,“华多叔叔好。”

“长这么大了。”爱德华多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,好像不太合适,就笑了笑。

马克没有什么游览的意愿,小姑娘倒是对哪里都好奇,来之前还做了旅游攻略。爱德华多特地空出几天时间陪他们。

小姑娘活泼爱笑,一路跑跑跳跳,爱德华多对马克说:

“她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。”

“她喜欢运动,像她妈妈。”马克充满爱意地看着女儿的背影,“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,一晃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
“当年也是,我和你一起带她散步,她还在婴儿车里。”

马克笑着说,“你在新加坡过得不错。”

“这又是个陈述句,对吧?我应该早点搬过来的。”

“华多,这半年里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……”

“你在生气。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马克立刻回答,想了想说了实话,“好吧,我是在生气。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用通知的口吻告诉我?”

“我需要和你商量吗?这是我的私事。”爱德华多轻轻地说。

“可这么多年我们都形影不离……”

“那是我越界了!”爱德华多打断道,“如果有打扰到你,我向你道歉。”

马克一把抓住爱德华多的胳膊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
“你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。我要结婚了,马克,婚礼就在半个月以后。是在新加坡认识的女孩,你一定也会觉得她很漂亮。这几天要和我妻子见一面吗?”

小姑娘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相谈甚欢的两位老朋友突然沉默了,跑过去拉住马克的手,“爸爸?”

“走吧,我们去吃晚饭。”爱德华多叹了口气,打破僵局。

马克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“你要幸福”。

 


婚礼那天来了很多宾客,在哈佛时期的老朋友一一到场,达斯汀带着妻子、克里斯和丈夫,包括肖恩也带着女伴来了。马克没来,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,爱德华多还是忍不住搜寻马克的身影。

达斯汀避开了人群,递给他一封信,说是马克给他的。

爱德华多躲到洗手间打开信封,没有署名和称呼的信纸上只有一句话——

“抱歉我不能出席你的婚礼,以防你不清楚——这些年来我也非常爱你。”

爱德华多连续看了几遍,最后把信纸撕成碎片,扔进垃圾桶里。

 

 


The end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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