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ME】春夏秋冬的你
“春夏秋冬失去了你，我怎么过一年四季。”
波折之后的HE
1
以前Mark最喜欢和室友一起打牌，再叫上Eduardo，一个完美的周末。
说“最喜欢”是有些夸张了，但Mark保证，这是他除了编程以外第二喜欢的活动。
Eduardo带来巴西血统的甜美微笑和必备的披萨啤酒，几个人靠一副扑克牌就能与世隔绝。Mark爱这种出离又清醒的感觉。
此外，Mark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能赢。
Chris好涵养，没过说什么，倒是Dustin，每每到了游戏结束都濒临崩溃。
再一次输掉之后，Dustin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，动作太剧烈露出了小肚子，“这不公平！”
Mark已经学会了花式洗牌，手指翻飞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“愿赌服输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难道你不清楚你是靠什么赢的？”
“实力。”
“来吃点爆米花。”Eduardo不动声色地往Dustin手里塞了一包零食，笑容温暖美好，让人完全无法拒绝。
Dustin一肚子气的坐下了。
Mark洗好了牌，却发现Dustin正在瞪自己。
这个人好奇怪啊。
“所以，要不要来最后一轮？”Mark说。
2
凌晨两点半，Mark说自己的新想法，语速越来越快，同时在白板上画流程图。
Eduardo裹着被子缩在沙发上，困得眼泛泪光。
“Mark，你可以明天再和我说。太晚了。”
Eduardo比了比手里的书，“为了空出今天的时间，我昨晚忙着社团活动几乎一夜没睡，明天还有个考试。睡觉吧，好吗？”
Mark挨着Eduardo躺下来。
“不过Wardo，我得确定一件事情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你那么忙，明天还会来找我吗？”
Mark轻轻戳Eduardo的腰，巴西青年翻了个身，手也搭在了Mark身上，“考完试就过来。”
“明天的明天呢？”
“也会来……”
“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呢？”
“都答应你……”
“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……”
“乖啦，晚安……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想见到你啊……”
3
Mark和Eduardo打了官司以后，就再没私下接触过了。
没有老死不相往来，股东大会碰上了也是会打招呼的。但一起打牌是再也不可能了。
而Mark发现，没有了Eduardo，他的手气变得奇差无比。
几轮下来，Mark已经开始怀疑人生。
“你真的看不出来Eduardo算牌特别准？”
Dustin毫不客气地质问道。
“什么手气变差，明明是你的守护神被你自己赶跑了！你当然看不出来了，他都是为了你算的。千方百计想让你赢，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！”Dustin情绪失控，直接松开手，扑克牌像回忆碎片一般铺满了桌子。
“朋友没了，披萨啤酒没了，连好心情和欢声笑语都没了……Mark，你去把Eduardo找回来！”
Mark被触到了某个痛点，太激烈的情绪变化让他这台运行良好的精密机器死机了，心里的某个部位缺了一块，空气似乎可以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过。他没说一个字，木然地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Chris说，“Dustin，别理他。”
“他在后悔。”
4
Mark开始留意Eduardo的动态。
说是留意，其实能了解到的并不多。现在Eduardo住在新加坡，刻意和过去斩断了联系。
Mark可以用点手段黑了Eduardo的邮箱或者手机，但是他觉得，如果连弥补一段关系都要作弊，实在是太过卑劣了。
Mark每三个月能见到一次Eduardo，隐约感觉他过得并不好。不是物质上的匮乏，而是精神状态十分令人担忧。
他是不是有睡眠问题？
Mark隔着长桌子看那端的Eduardo，想起读大学的时候，Eduardo躺在他的身边，呼吸平缓，长睫毛微微地颤，Mark很多次想到天长地久。
Mark这才知道自己亲手推开的是什么。
拥有过的又放掉，后悔也怪不得别人。
5
Mark去新加坡找Eduardo的时机非常不巧。
他按了门铃，Eduardo的笑声传过来，“等一下”。
打开门，迎接Mark的是Saverin一家。
所以他以为来者是谁，Mark苦笑，他的大哥吗？
Eduardo的母亲请Mark进来。
“这是Mark Zuckerberg，我的……”Eduardo似乎难以描述他们两人的关系，“我的大学校友。”
Saverin一家好修养，没人提“前创业伙伴”这几个字。
到了甜点时间，小孩子开始闹起来，气氛轻松多了，Mark小声对Eduardo说，“真不好意思，影响你的家庭聚会了。”
“这倒是没关系，”Eduardo歪着头，表情在光影里明暗不定。他刚才喝了几杯酒，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，“可是，你来干什么呀，Mark？”
Mark莫名觉得口干舌燥，他顿了顿，开口竟然有点结巴。
“我是个混蛋，请你原谅我。”
“是来道歉的吗？好，我原谅你了。然后呢？”
然后？
“我们还是朋友吗？”
“我原谅你了，不代表我们要做朋友。”
那你这叫什么原谅？！
Mark喊道，“你装作一切都过去了，其实是想把我越推越远！”
整个屋子都安静了。
最后Eduardo那威严的父亲开口说，“Zuckerberg先生舟车劳顿，不如今天就住下吧。”
6
第二天房子里空荡荡的，Eduardo说他家人出去玩了。
Mark想你没去不是为了陪我吧？
还好没说出口，因为他看见Eduardo面色苍白，天气不算冷，却盖着厚厚的毯子。
“你身体不舒服。”Mark给Eduardo倒了杯水，“有看医生吗？”
“和你没关系吧。”
“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特殊。”
Eduardo挑了挑眉毛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Eduardo Saverin，温柔迷人脾气好，笑容是最大的武器，居然会对我冷言相向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Eduardo轻笑出声，“你当然特别了，毕竟没有哪个人伤害过我现在还来看热闹的。”
“……看热闹？”
“不然呢！”Eduardo尖刻起来，“你说你要道歉，好，我原谅你了，那你为什么还不走？看着我这副病殃殃的样子很开心吗？！Mark，这一年多来我没有好好睡过觉。如果你还顾及一点往日情谊的话，就请你……”
说完这一长串话，Eduardo剧烈地咳嗽起来。Mark触目惊心地发现，Eduardo瘦得像单薄的蝶，眼睛显得更大了，手腕处只有薄薄一层皮肤。
那后半句是什么呢，请你离开我的生活吗？
Mark回到美国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电脑。
黑客技术要在必要的时候使用，Mark黑了医疗系统，给Eduardo预约了新加坡最好的医生。
Eduardo按时就诊，积极配合，身体在慢慢好转。
Mark给他发邮件，说我总算做了一件对你好的事情，对不起。
7
三个月后，Eduardo来美国开会。Mark决心解决他的失眠问题。
Mark找了专攻失眠症的医生，每周开车走很远的路，陪Eduardo一起去。如果Eduardo不愿意去，他就等在门口不走。
Mark发现只要自己不咄咄逼人，Eduardo其实没那么抗拒。
不能做朋友就不做吧，Mark想，至少我要保证Wardo健健康康的。
拐过弯来，一辆大卡车突然从侧面撞过来。Mark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护住了身边的Eduardo。
上帝，他用了全身力气把Eduardo抱在怀里，请保佑Wardo平安无事。
Mark醒来时头痛欲裂，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一个人紧紧握着他的手，表情虔诚，嘴里说着什么。
Eduardo在为他祈祷。
Mark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动，他盯着Eduardo，和药物带来的昏沉作斗争，只想问，“你有没有受伤？”
Eduardo拼命摇头，“我很好，我没受伤！”
病房里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，而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最后医生不得不说：
“Saverin先生，你不放开Zuckerberg先生的手，我们没法给他做检查。”
8
Mark的伤并不重，轻微脑震荡，擦伤刮伤，左腿骨折。医生说没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简直是奇迹，上帝站在你那一边。
一定是因为Wardo的祈祷吧，Mark想。
能说话的第一天，他哑着嗓子，费力地拼凑出一句话：
“朋友……没得做了，要不要……做恋人啊……？”
Eduardo看着他，没说话。
“为什么……留下来了？”
Eduardo在他结痂的脸上亲了一下。
“因为想见到你啊，谢谢你做的一切。”
没有犹豫，没有悲伤，没有背叛和伤害。
Mark看到了那个二十岁的Eduardo，凌晨两点半的Kirkland，穿越了时空对他笑。
天长地久。
9
“看，我带了纸牌，Chris带了吃的！”
Dustin激动万分，“重回大学时光啦！”
这时Mark已经好多了，只剩下左腿还不能移动，他轻蔑地瞥了Dustin一眼，“来啊，手下败将，你好久没输给我了吧。”
居然如此嚣张。
“有Eduardo在你身边了不起哦！”
“当然了，这可是我的Wardo！”Mark得意洋洋。
“Eduardo，你不许帮Mark算牌！”
Oops，Eduardo摊手，居然被发现了。
“所以我打牌真的很烂吗？” Mark问。
空气一瞬间静止了。
“吃点爆米花吧。”
像以前一样，Dustin准备好了被投喂，却听见继续Eduardo说，“来，Mark，张嘴。”
Dustin：Chris你看他们俩虐狗还不给我吃零食呜呜呜。
Chris：难道狗粮还不够吃？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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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达最可爱！
